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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都护歌①

云阳上征去②，两岸饶商贾。

吴牛喘月时③，拖船一何苦。

水浊不可饮，壶浆半成土。

一唱都护歌，心摧泪如雨④。

万人凿盘石⑤，无由达江浒⑥。

君看石芒砀⑦，掩泪悲千古。

［注］

①丁都护歌：是江淮一带吴地的乐府古曲，声调悲切，李白用它来写自己的见闻。②云阳：今江苏丹阳县。上征：从南经此上行。③吴牛喘月：吴地的水牛怕热，看见月亮也以为是太阳，就喘起气来。④心摧：心中悲苦。⑤盘石：大石头。⑥江浒：江边。⑦石芒砀(dàng)：有棱角和花纹的石头。

［简析］

这首诗首先写由南行北的运河两岸，是商贾云集的歌舞繁华之地，纤夫们却在运河边挽纤艰难前行，鲜明的对比令人产生强烈的同情心。“吴牛喘月”形象地描写酷暑难耐的情景，以突出劳动的艰苦。纤夫们生活条件极其恶劣，酷暑劳作却连水也没有喝的。此情此景，怎不令人悲苦万分，口唱民歌，曲悲心苦，泪下如雨。盘石巨大，运输艰难，纤夫们力尽精疲，虽有万人之力也难以到达。看着眼前的石头，想到沉重的劳役没有止。嗣竦目嗄岩裁挥芯⊥，这是诗人无法改变的社会现实，怎不令人发千古之悲而掩面流涕呢。这首诗把纤夫们的痛苦劳作描写得惊心动魄，反映出对劳动人民生活的深切同情。基调沉痛悲怆，使这首诗具有现实主义的风格，所以前人评价它是“李诗之近杜者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