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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夜啼①

黄云城边乌欲栖②，归飞哑哑枝上啼。

机中织锦秦川女③，碧纱如烟隔窗语④。

停梭帐然忆远人⑤，独宿空房泪如雨。

［注］

①乌夜啼：为乐府旧题，多写男女离别相思。②黄云：日暮的云。③秦川：陕西关中一带。④碧纱如烟：烟雾般的碧纱窗。⑤远人：戍边的丈夫。

［简析］

这首诗开始描绘了一幅秋林暮鸦图：暮云四合，日色暗淡，群鸦归飞，在林中哑哑啼叫。环境描写渲染了烦闷忧愁的气氛。鸟倦飞而知还，自然引起对远人的思忆。隔着轻烟似的碧窗纱，织锦的秦川女停机独语。未见其人，只闻其声。暮色沉沉，啼鸦撩起愁思，寂寞闺房中秦川女所语为何，读者已不难体会。这个独宿空房的女子，是在思念远方的丈夫，追忆往昔相聚的欢乐，更无法排遣天各一方的苦痛。忧情苦绪齐上心头，不由她泪下如雨。这首诗并未对秦川女的形象作具体描写，而是展示环境，渲染气氛，重在表现人物内心世界，而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，可见作者非凡的艺术功力。